成為你曾經需要的那個人
這陣子剛好有以前的學弟妹準備要踏入職場，來請教一些職涯的問題。
在回答的時候，腦中一直浮現另一個畫面 - 想不到自己也已經在職場打滾六年了。
時間回到 2020 年 5 月，那時候剛踏入職場一個月，非常不適應。
剛從學生身份變成工程師，對於「職涯」一片迷惘。
當時的我做了一個選擇，選擇踏入系統廠成為一個資料科學家，卻完全不知道這是不是一個好的決定。
前三個月經歷很漫長的「撞牆期」，一直在自我懷疑。
這真的是我要的嗎？我到底要什麼？
不知道。
那時候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。
想了很久，最後還是傳訊息給大我幾屆，已經在資料領域工作的前輩 Alan，希望至少可以聽聽他的想法。
那次對話，對我後續的職涯有了非常大的影響：
（還特別去翻了當初的訊息截圖）
前陣子在 Threads 看到一句話：「成為你曾經需要的那個人。」
如果是現在的我，會想要對曾經的自己說些什麼呢？
沒有「正確的選擇」，所以別怕犯錯
我希望自己能早一點認知到一件事：
還在學校時，幾乎所有事情都存在一個「滿分答案」。
但離開學校後，就再也沒有所謂的「標準答案」、「正確的選擇」或是「最佳路徑」。
剛出社會，面對各種選擇時，習慣把功課做到最齊全，試著尋找那個最正確的決定。
即使做出了選擇，心裡還是會不斷回頭看著另一條路，擔心自己是不是錯過了什麼美好的風景。
但世界其實不是這樣運作的。
離開學校後，沒有人能告訴你什麼是最佳解答，甚至，根本就不存在所謂的最佳解答。
那麼，面對未知的前方，又不知道該怎麼走的時候，要怎麼辦呢？
後來我慢慢覺得，把注意力放在「為什麼要做出這個選擇」，或許是一個比較好的做法。
舉例來說，當初離開 Text Mining Lab 時，同時拿到了軟體工程師和資料科學家的 Offer。
以當下的條件來看，SWE 無論是薪水還是公司名聲，都相當不錯，不過我心裡比較想繼續走資料領域。
那時候的我，完全不知道該怎麼下決定。
時至今日，我還是不知道這兩個選項，到底哪一個才是所謂的「最佳解答」，因為我其實也不知道該用什麼標準來衡量。
但如果回頭試著理解，當初為什麼選擇資料科學家，理由其實蠻明確的：
研究所時期幾乎都在做資料相關的工作，我希望可以延續自己的專業與熟悉感。
我有了明確的理由，那是不是就代表，我走在一條「正確的道路」上了呢？
有趣的是，職涯的走向，往往不會照著當初的理由直線前進。
現在這份工作，其實更接近軟體工程，主要在推廣與規劃軟體工程相關的事情，反而幾乎沒有再碰資料分析了。
那我會不會覺得自己繞了彎路，沒有選擇最佳路徑呢？
其實也不會。
至少我知道，當初做出那個選擇，是基於「想延續資料領域的背景與累積」。
在嘗試之後，我發現自己其實更喜歡自動化、系統化的軟體工程。
因為我當初有一個清楚的理由，所以在得到結果之後，我能夠用這個結果，回過頭來修正路線，而不是否定整個選擇。
自己這幾年的收穫是：真正重要的，或許不是「選對了什麼」，而是「我是不是有意識地做出這個選擇」。
因為只要這個選擇背後有理由，就算最後發現自己其實不喜歡這個結果，也沒有關係。
這個結果本身，就會成為修正方向的依據。
相反地，如果只是隨便選了一個選項，當發現走得不開心時，反而很難回頭檢視：
到底是哪裡不適合，又該往哪裡調整。
某種程度上，知道自己不喜歡什麼，和知道自己喜歡什麼一樣重要。
相信當下的自己
我很喜歡《大人學》的 EP500 〈你從沒失敗，因為你永遠在準備：「過度準備」往往讓你的人生繞了遠路〉 ，我對這集提到的一種錯誤心態特別有感，某些人被學校的標準答案制約後，會在潛意識出現一種念頭：「如果我做一件事沒有一舉成功，我就是失敗者，代表我還沒有準備好。」
在做選擇時，常會不自覺地把這個決定視為一輩子的事，那當然會覺得很恐怖，不知道該怎麼走。
但如果以職涯來看，它本來就更像是一場無限賽局。
持續修正、持續迭代，反而才是更重要的事。
當初 Alan 傳給我的那句 Steve Jobs 的話，我到現在都還記得：
“You can’t connect the dots looking forward; you can only connect them looking backwards. So you have to trust that the dots will somehow connect in your future.”
現在回頭看，寫下這些心得，再把同樣的一句話轉送給需要的人，心裡其實有點感慨。
如果現在的我，能對當年的自己，或是正在為第一份工作猶豫的你說一句話 -
我們永遠無法預知未來，也就不可能規劃出所謂的最佳路線。
試著問問自己，現在真正想要的是什麼。
剩下的，就是相信自己。
因為在那個當下，你一定已經做出了你所能做的、最好的決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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